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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愣了一下,随后笑着抱住他的手臂,“我现在很好。”

“也不要觉得自己赢是不应该的。”

“我当然不会觉得自己是不应该赢的人,”她难得笑得这么从容,语气隐隐听着和以往的沉闷大为不同,“只是……赢会让我感觉没意思。”

“没意思?”他有些诧异。

她仰起脸,路灯正正好照耀下来打在她的眼睛上,她的目光在这一刻显得光辉熠熠,“一护,我从没输给过姐姐以外的人,赢是必然的,”她总是安静又孤僻,他从没有在她的脸上看到过这样全然不同的骄傲神色,“我说的胜之不武,不在技术,在心。”

恍惚间,黑崎一护像是看见灯影下走出另一个她,她轻快的声音穿梭于深夜之中,游弋在另一个他所不知道世界,“决赛时的对手主将是道馆出身我猜到了,之前来学校打车轮赛的时候从她的剑法上就能看出来,”她说到这时,轻声笑了一下,“一说起来,好像就是因为这场车轮赛,我才被剑道社盯上,当初出这个头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奇怪的麻烦。”

“我以为你不像是会主动接战的性格。”朝仓玉绪在他眼里一直不是什么好战的人,“还以为有什么误会。”

“我也没想到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挪开眼睛,盯着路边昏暗的角落,“那主将的个性很强,说话容易激起我一点愤愤不平的心态。”

他望着她,“所以是激将法。”

“我从小到大都吃这套,冲动易怒的坏毛病并不是那么容易改掉。”

“你冲动易怒吗?”

“啊,小的时候是。一点就着,跟个炮仗似的。”

“玉绪。”轻快的是她,他却反而沉了下去,声音扎实地磕在水泥路上,发出硬邦邦地响声。

她扭头去看他,“嗯?”

“你小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声音轰隆隆地砸在耳膜上,他一声不吭地看着她,脸上骤然多了一道水痕。

她的表情像是放空了一般,茫茫然地抬起头。

下雨了。

步入青春期的年轻人群体内部一直有一个固定话题——恋爱。和自己两个擅长与异性打交道的好友不同,黑崎一护作为一个感情意识萌芽明显迟缓的高中生,一直不怎么喜欢掺合这种话题。他出现明显的性别意识是在国中时期,认知仅停留在男生和女生之间的生理差别和性格差别。

遇见朝仓玉绪才使得他在情感层面的进步有了质的飞跃。

然而青春期所遇见的问题就像街机游戏里的游戏关卡,名为恋爱的游戏大关内不仅仅有和女生聊天沟通这种初级难度的设定,还有通关之后会遇见一些新奇且让他措手不及的问题。

就比如,亲密距离。

这得感谢他身边那个对恋爱以及女孩子一直保持着高度期待的浅野启悟,以及在年上恋爱游戏里有着专业水准的参与者小岛水色。他们在他并不怎么成熟的恋爱之路上的指手画脚让他开始对这段关系开始产生一点多余的,不那么体面的幻想。

而且,他从来没觉得自己的想象力这么丰富过。能从丢在地上洗衣篮里的衣服看见它们被解开从皮肤上离开,能从湿掉的地板上看见有人赤脚淌着水走过,能从满是水气的玻璃上看见一丝不挂的身体轮廓在花洒下抬起头。

花洒冲刷下来的瞬间,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只剩下屋外大雨倾盆的瞬间,声势浩大的雷声在耳边轰鸣。他耳鸣了,下意识闭上眼睛,不受控制地想到站在同一个地方的另一个人。

没多久,他关上了花洒,手撑着墙壁,呼吸沉重地弓着腰,低下头。

握住大腿间缓缓抬头的阴茎时,他并没有睁开眼睛。

恋爱距离过近的危机感让他浑身战栗。

黑崎一护从浴室里出来时朝仓玉绪正在厨房里走动,半干的长发垂在背后,软塌塌地贴在肩膀上,有水珠涎着皮肤往下淌进领口,带着他的眼睛一起滑进衣服被肩胛骨撑起的缝隙里。

他停在原地,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浴室里朦胧的脚印和水痕。

突然她回过头,浑然不觉他的走神,只是笑着说:“我以为你不打算出来了,”

他浑身一紧,慌乱地把眼睛挪开,下意识抓紧了自己身上的浴巾——她家里没有他能穿的衣服,淋湿的衣服烘干又需要时间,在她的劝说下,他只能用一条浴巾来维持着最基本的安全感。

她的眼睛落在他赤裸的上身时,所剩无几的安全感正面临着即将崩陷的威胁,“……也没有那么久吧。”

“衣服都快干了,你觉得呢。”她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几乎不受他衣着的影响,“我煮了热可可,要不要来一点。”

“哦……好。”他跟过去,紧紧拽着浴巾,差点被绊倒。

“你要是这么害怕的话,可以坐在那边,到处跑的话很容易散开,”她余光瞥见他动作有些滑稽,忍不住偷笑,“不过就算散开了也没事啦,我可以当什么都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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