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柔慕没回答,端起黛粉色酒精液体,也许能够顺下喉咙里今天难以下咽的面包。
“你不喜欢我吗?”高献说得有些失望。
喜欢?
喜欢对他来说这么重要吗?
龚柔慕拿起酒精玻璃杯又放下,砸向桌面发出清脆响声。
她从来没什么资格说喜欢的。
不能感同身受,所以在龚柔慕听来“喜欢”这个词特别可笑。
模特的经纪人在一大早就给他打电话,扑头盖脸地把骂了他一顿,厉声让他离开这里。
但现在他却在跟她说这个?
当然,她不是故意想要偷听的。是他听筒音量开得隔壁楼上耳背的头发花白的伊丽莎白女士都能听到。
冷笑一声。
清了嗓子,慢悠悠地说着,“你跟我第一次见面,就拉着我说要跟我上床,你知道有些东西,在我们见面之后就该不存在的。”
龚柔慕看向高献,带着淡淡的微笑。
“比如你那渴求的拥抱、大脑里想要得到的恋爱。你想要那些,那你应该去跟和你一样的人去谈,而不是成天和我待在一起,然后巴不得地想要感化我。”
“这样一来,你是不是就觉得你他妈的特别伟大?”
高献试着像往常一样勾起她的指尖。
却被龚柔慕冷着脸甩开。
“我玩得比你想得花,你不乐意就他妈滚蛋。”
手里闪烁的屏幕催促着离行的时间限度。
“把你的狗带上。”龚柔慕冷言说着。
眼不见为净。
等着老铜门又轻轻合上,四周又重新空旷起来,回到最初她习惯的样子。
当然,他也可以辞掉工作,跟着她住,多养一个人,对她来说不成问题的,以她现在的储备,可她为什么要去多养一个废人?
只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爱情?
别说笑了。
龚柔慕重新嚼着面包,在吧台上。
厚布窗帘把整个空间围成个结实的巢,什么光亮也透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