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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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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他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独个儿被禁足在重华宫里……罢了,”她吐出一口气,“得要先解决了这个,才有机会解他的困境。”

得先拿到资格站上权力中枢的谈判桌才行。

皇女将玉佩挂上革带,迈步走了出去。

“臣早闻殿下龙章凤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何光美亲手斟了一杯酒敬上,“臣担汉岳道按察五年,如今赤地千里,臣实在是忧心难解,便想着先为殿下接风洗尘,再议赈灾之事。”

“好说好说,明日一早还要何大人带孤走一趟义仓,孤不了解地方事务,许多地方还要请教大人。”皇女笑得谦逊温和,眼睛微弯,便带上几分生父遗传的含情似水,笑靥如花,显出天家女眷的矜贵来。

从前听说这位东宫心思莫测,现在看来也不尽然。何光美心头松了几分,到底不过是个才过二十的小女娘,金银财帛不缺,先酒宴骗过了,再送些美侍娇郎,一同敷衍一番就是了。

“殿下多礼了,臣哪当得起殿下一句请教呢。”何光美见皇女倒过杯来,瓷杯见底,又亲手斟了一杯,“殿下金尊玉贵,该是臣聆听殿下令旨。”他朝门口使了个眼色,便有侍女退出去合上了花厅门,一时间宴居间成了密闭之地。荆州刺史于陵本只在一旁陪笑助兴,此刻却轻轻拍手,便有一纤细身影从后间帷幕转出来,抱了一把蕉叶琴,对着皇女福身。

“奴见过殿下。”这人含羞带怯地抬起头来,俨然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郎君。

法兰切斯卡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音来。

两个朝官正腹诽皇女身边的侍从这么没礼貌,却不想眼前猛地一花,视野摇晃了几下,就被法兰切斯卡绑了严实,何光美更是被一脚踢到墙角,嘴巴都被塞了抹布。

“这个怎么办?”法兰切斯卡一指少年人。

前东宫看了看他,眼底似笑非笑。

那抱琴的少年战战兢兢,已是被吓得花容失色,跌坐在地上,“殿、殿下……奴是无辜的……!是、是何大人!他让奴来侍奉殿下!还给殿下下了药!”

“哦?”皇女好整以暇地看了看没被堵嘴的于陵,“何按察怕这会说不出话来了,于刺史怎么说?”

可怜于陵正被法兰切斯卡捏着下巴,口涎顺着嘴角流出来,看着狼狈得很,听了只能猛点头,“是……是哈大惹……”

皇女捞来酒壶又斟了一杯,“我也不太会鉴别这个,要不何大人替孤饮了吧?”她笑得一脸天真烂漫,语气轻快,“孤相信何大人不是这样奸佞,还要用色戒陷孤于不利。”她抬了何光美起来,示意法兰切斯卡。

妖精懒得麻烦,索性卸了于陵下巴,又过来帮忙捏着何光美,将满满一杯酒液倒进了喉咙。

“你怎么……没事……”

“孤没喝。”皇女笑,翻过来圆领袍的袖子,里面已经湿了一大片,“何大人再劝几杯可就瞒不住啦。”她理好袍袖,这才自顾自用起饭来,“别放他跑了,照样捆起来,丢去沉晨房里,给吃给喝地看住了,后面还有用——孤一向是不糜费的,这酒席既然置办了一处,也没有倒掉的道理。”她每样菜都动了两筷子,这才放了手,“一会让人安排分到粥棚里去。”

正缺个把柄,没想到对方就送上门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皇女哭笑不得,只好走去少年面前,拍了拍他的脸,“何大人叫你来的?”

“是、是……”他被法兰切斯卡绑着手脚,也不敢乱动,眼睛水汪汪的,倒也算是个美人。

“他给你说了什么?”前东宫尽量保持着温和的笑意,柔声道,“别怕,一五一十告诉孤就好。”她甚至轻轻握了少年背后的双手,“孤相信你。”

他看着眼前杏脸桃腮的少女,不禁心头荡漾,低垂下眼去。他原以为要服侍的是什么满面油光的官爷,却没想到……少阳王是这么一个端丽的少女……

“何大人……何大人说伺候好殿下,以后不愁荣华富贵,还说……还说可以做皇妃……”

嗯,太子侍御,从良人到奉仪,纳满了能有百来人。日后得登大宝都能混上一个君侍。皇女瞟了一眼何光美,对方眼里已经没有挣扎之意了。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皇女摸了摸少年的头发,顺手拿了自己的外衫给他披上,“孤暂时不能放你回家,等些日子,你方才说的话都要如实交代给问你的大人。孤会派人照顾安顿好你家里的。”

“奴叫做千秋,是勾栏里人,没有家人了……”少年顺着皇女的动作偎进她怀里,“求殿下怜惜奴……”

嘶……还是个一心往上爬的主儿!她看着法兰切斯卡揶揄的笑,脸上的戏快挂不住了。

“可怜见的,”皇女到底是和朝臣打过擂台的,勉强算是挂住了,拿出从前红绡院里跟着蝶若她们学的怀柔术,轻轻抚过少年的小脸,“孤带你回家好不好?等你配合孤解决了这件事,孤给你安排一个位置。”

“……嗯,殿下心善,奴真是……菩萨显灵,保佑了奴遇见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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